创新集成与产业集成的发展关系研究 ——基于厦

       从创新成为构建一个园区的核心开始，单一复制发达国家、先进科技园区的做法已不再适应迅速发展的长远要求，将“创新+”融入到产业园区建设的各个方面成为新时代不断被解读的版本。同样，在产业发展的范畴内，从简单拉一个企业进驻园区，到产业链上进行填补式招商，以此形成产业集聚，最后期待产业的转型升级，促进产业园区经济发展的思路，也已经难以有效推动产业向高质量目标发展。面对创新冲动所带来的阻滞与产业盲目集聚造成的停滞，国内外众多经济学者和一线参与园区建设的工作人员都面对一个问题：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未来将向何处？
　　单一的创新不能满足多元化的发展形态，扩充式的产业集聚无法持续推动真正的转型升级，这些疑问不断在敲醒新时代谋求高品质建设产业园区的组织者和参与者。其实，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有研究学者提出了引入创新集成和产业集成的概念，即以一种新的组织形式和经济形式将园区的发展推向全新的思索空间和拓展空间。
　　集成的概念和实践
　　“集成”在《现代汉语词典》中解释为“集大成”，是指将某类事物中各个好的、精华的部分集中、组合在一起，达到整体最优的效果。集，就是集聚而成，一个拥有强劲发展生命力的园区其实就是众多创新元素的聚集区，从硬件的配套到软件的铺设，集聚而成的优质基因镶嵌其中并发挥作用，而本文涉及到主要的“软性操作”为创新性“+融”。“集成”思想最早由美国管理学家巴纳德提出，强调系统的协作思想。国内最早提出产业“集成”概念的是张立和王学人等两位学者，他们从宏观角度论述了以培育我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为方向，从而探讨了产业集成形成的原理及整体支撑架构。
　　谈到“集”，厦门火炬高新区的孵化器本身就是一个小的“集”。在厦门火炬高新区发展过程中，乃至在全国100多家国家高新区的孵化建设大体系里，就较好实现了创新服务“集”的链条体系建设。例如，“孵化+投资”模式就是在一个园区集中优势创新资源和扶持力量帮助中小微科技型企业、创新型企业快速成长。
　　近年来，厦门火炬高新区特别注重高成长性企业的培育，在培养路线的进阶上有一系列模式创新。例如，以“专业孵化＋创业导师＋天使投资”的创新孵化集成模式，支持龙头企业打造“龙头企业＋新型研发机构＋专业孵化”的研发创新模式等，就是将部分最好的、精华的龙头企业和新型研发机构及专业孵化机构通过创新机制自主性协调，组合成分工明确的培育模式。其中，各个突出元素的合理协构就是通过“+融”来实现。厦门火炬高新区根据所在城市特点，遵循“海绵城市、管廊城市、产城融合”等先进理念，将道路、供水、供电、污水处理等配套设施建设进行有序安排。如厦门软件园（三期）已开通10多条常态化公交线路，有近30家各类商户提供配套服务，基本可以满足园区企业、员工办公生活需求；同安翔安高新技术产业基地一开始就着眼于产城融合，华天恒芯碳化硅芯片、芯光润泽碳化硅模块等产业项目和园区配套项目同步推进；厦门科技创新园则为相关高新技术研发中心、总部经济提供载体支撑；厦门软件园（二期）的公共服务、“创＋在线”向结构更加完整、界面更加友好、功能更加实用的智慧园区系统升级。
　　厦门火炬高新区引入“集成”理念，着力推进智慧园区的建设。目前，已基本实现免费WiFi覆盖，厦门软件园已基本完成智慧园区基础设施建设。火炬智慧园区平台将按照“一中心两平台”的总体规划（“一中心”即数据中心，“两平台”即综合管理平台和统一服务平台），利用云计算、大数据、互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建成覆盖厦门火炬高新区九大园区的企业服务、园区运营和政府监督管理的应用平台，为提升园区服务和管理水平提供重要技术支撑。从硬件的载体建设到软性的平台搭建，推动企业跨界融合、整合资源、抱团发展，提升园区产业吸纳能力，引入更多产业项目，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共享平台不拘形式，小到设立“火炬众创服务站”等方式，着力打造集办公、居住、休闲、学习于一体，功能多样的“创新社区”，大到推进火炬智慧园区、国家生态产业园区建设。
　　“集成”在创新实践和产业升级领域有足够的跳跃空间，之所以能够吸引国内外众多目光，不仅在于其所包含的有机、动态的创新性操作，并且可以创新为基准取得比较好的发展成效。以厦门火炬高新区为例，这里的创新创业条件得天独厚，拥有厦门大学、集美大学等优秀的教育人群和吸引福建省内外优秀人才的优越城市条件，靠着海峡两岸可互通的先进制造业基础及福建省集聚的后备资源，通过有规划的“集成”发展，已成长为厦门市重要的经济增长极；反过来，如果在福建省相对偏远地区，技术、平台、金融、人才等比较匮乏，想要快速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困难重重。然而，在比较偏僻的地区，国家批准了很多国家级或省级开发区的原因在于可以植入重要的创新要素、发展要素等，通过“集成”的方式，使得其得到相对充分的发展素质，从而实现创新“集成”的空间。
　　综上所述，“集成”就是一套系统性的创新进阶过程。有研究者认为可以从创新范式上入手，分为三个阶段，即1.0版、2.0版和3.0版。其中，创新范式3.0重点是创新生态系统。本文论述的“生态系统”就是“集成”。“集成”是实践性与理论性共同支撑的，实践意义远远超过理论领域的一种非常独特的经济组织形式，任何有利于园区发展、产业升级的元素都将以一种有机、动态的形式“+融”合一起，服务于产业园区经济发展，并更为科学、规范地推动产业园区向高质量目标前进。
　　创新集成与产业集成的特质
　　20世纪90年代以来，伴随经济全球化进程，产业集群作为提升区域竞争力的重要途径之一不断升温。这种以“地理集中”“嵌入式”“链条展铺”为主要特征的产业集中，一直保持比较旺盛的生命力和极强的竞争力。近年来，我国区域产业先后经历了产业的地理集聚、专业化的产业集群等发展阶段，但是随着产业集群的自身演化，很多发展的爆发点渐渐变成发展的盲点，已经不再适于当前产业的发展形势。尤其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产业集成必然将取代传统产业的增长方式成为新型的经济发展形式，通过更有节奏的创新手段，最终将盲点通过集成化方式变成新的发展热点。
　　目前，我国已初步进入产业集成发展的新阶段，但很多运作机制还不完备，涣散的现象比较突出，最终表现在产业整体的竞争力比较弱，放在国际竞争舞台上，其弱势尤为明显，以此可见我国产业集成发展程度普遍不高。
　　产业集成化发展是在产业集群基础上的“二次创业”。通过集群产业的战略定位调整，资源的有效比例调配，将空壳化、阻滞化的一些产业集群实现优化升级，是对产业集群的一种结构性调整和发展方式的改变。这种调整和改变是建立在创新的基础上，通过对产业组织的创新、产业资源的分配、产业规划的整治等，改变集群自身的结构、主次之间的联结形式及不同产业或同一产业之间的转型方式，从而保持产业的集群黏性和发展的持续性。有创新的黏性便是最好的集群，特别是将产业集群中的企业、金融机构、科研机构、产业协会、行业组织等孤立的个体，集成大系统中的一个个部分使之发挥整体效用，这里绕不开“+融”。整体和部分的紧密关系，在产业集成里获得最大的发挥。2019年初，厦门火炬高新区发布《推进高质量创新发展的若干措施（试行）》（即“创新新四条”），重点支持瞪羚企业、火炬创新研究院、火炬公共技术服务平台及火炬域外研发中心等各类独立创新平台的建设，通过平台“集成”成为助力高成长型企业发展的服务大系统，以此形成产业发展的一个提升点。体现在具体产业的具体发展上，“强链”“补链”是集成式发展的典型举措，也是厦门火炬高新区产业链（群）保持创造力和生命力的重要利器。
　　例如，针对我国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缺芯弱屏”的短板，厦门火炬高新区布局集成电路全产业链，引进联芯、紫光展锐以及三安半导体、碳化硅等优质龙头及配套企业，随着紫光展锐、联芯、美日丰创光罩等一大批集成电路企业的聚集，目前厦门火炬高新区已集聚集成电路及配套企业近200家。2019年初，业界知名半导体零组件和设备厂商在厦门火炬高新区投资建设的鑫天虹项目正式投产，该项目主要从事半导体PVD、ALD、PECVD等设备和零组件的研发、生产和销售，有效弥补了厦门火炬高新区集成电路产业链在设备环节上的缺失。在平板显示、计算机与通讯设备、软件与信息服务等产业业态方面，厦门火炬高新区也是如此。
　　创新集成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创新中集成、集成中的创新，缺少任何一方，整个过程将失去鲜活的依托。国内外研究者在创新集成过程中发现，管理学、经济学、技术学等领域通过协调融合可以更好地为创新、产业发展和园区建设服务。这是创新集成所蕴含的艺术。2019年上半年，厦门火炬高新区出台《促进技术交易实施办法》，将过程补助与成效奖励进行有效结合，进一步鼓励园区企业开展技术成果转移、交易，促进技术创新和技术成果产业化，营造优质的创新创业生态环境，全面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创新集成强调有机合成，动态进行，有方向互补，是涵盖众多互融成分的系统。该政策从技术成果转化这一环节入手，全面助推集成式创新系统的建设。而这个系统就是笔者所说的“集”。创新的形式有很多种，但是将所有形态的创新整合起来就是创新集成。目前，很多国内外高科技园区利用大数据建设智慧园区。在智慧园区里，大数据是搭建整体的基础，“金融+融”“技术+融”“人才+融”“协会+融”等为运行的重要手段，从而支撑智慧园区的整合。例如，将很多无边界组织、虚拟组织与有边界组织、实际组织进行融合，衍生为集群式创新。厦门软件园二期建设就是构建智慧园区集群式创新的典型，通过大数据的管理，将园区硬、软件的服务功能全面激活，最终智能化、知识化服务园区大小企业，将创新与园区建设、产业升级进行有效融合。
　　创新集成和产业集成的共性为建立在创新基础上的“+融”，主要表现形式为“集成”。创新集成的节点是各个元素达到科学、合理的构建，产业集成的节点为同一个产业或不同产业之间的协调搭配，二者通过“+融”实现无障碍交流，最终体现在产业园区的整体发展中。
　　创新集成与产业集成的相互融合
　　在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创新的方式正在发生改变，产业升级的形式也在寻求新的发展途径。如何使创新在产业升级的进程中、园区建设的长期目标里一贯到底并保持耐力提高园区的生命力和冲击力，已经成为园区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问题。而产业集成和创新集成这两把以“+融”为原始工具的“钥匙”终将打开目前园区发展建设之锁。
　　笔者认为，产业集成与创新集成二者之所以能够互通有无，服务于园区建设，在于二者之间的动态维度变化，“+融”是两个维度变化的标尺，从“创+融”到“产+融”，从“产+融”到“创+融”构成高质量园区建设的两个永恒钟摆。
　　一是创新集成提升产业集成的综合素质，产业集成增加创新集成的价值体系。在创新集成的系统中，“+融”贯穿始终，每一个独立要素之间的“融”要打破要素与要素之间的充分独立性，可以在满足自主性的情况下，积极调动要素与要素之间有效条件的合作和辅助作用。在集成式的创新中，要赋予产业发展更多有利的因素，产业集成也要以创新为基础进行结构调整、链条延伸式发展，从而提高产业的综合素质。厦门火炬高新区作为高科技产业发展的园区，从成立之日起，创新的概念就贯穿其中。也正是在创新的理念下，园区产业获得长足发展，总体的发展素质不断提高。为解决企业发展的资金难题，厦门火炬高新区打造科技金融体系，针对创新创业需求，分专业、分行业、分领域建设一批创新创业的平台，面对产业发展链上的不足，创新性引进国内外先进制造业及相关上中下游配套企业、科创平台、人才等，不断充实壮大产业链的发展触角。
　　有研究者认为，产业集成这一新的经济组织形式由于内外部的消费者需求、产品、市场、技术、政策等一系列因素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其带来的不确定性增强。笔者认为，就内部而言，产业发展过程中的知识储备、经验积累、能力高低以及经济主体之间的协作关系所导致的不确定性因素占主导地位，而从产业集成本身的性质来说是可以适时应对来自内外部的不确定性。通过将资源、信息等因素进行创新性联结，各个产业可以协调调整整体支架、战略方向等，其中创新集成起疏导作用。产业集成的这一过程凸显了创新集成的价值体系。以厦门火炬高新区重点产业发展为例，厦门天马微电子有限公司在平板显示产业中，属于全球单体最大的LTPS（低温多晶硅技术）工厂，近年来该产业持续增资扩产的同时，带动一批上下游配套企业来厦门投资。同样，厦门电气硝子是目前国内产量最大的液晶玻璃基板生产基地，为厦门市做大做强平板显示产业提供了有力支撑；宸鸿科技在厦门市不断增资扩产新一代手机触控项目。这些产业的集成式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厦门火炬高新区集成式创新的价值量，带动园区其他创新性的服务和管理的升级等。例如，为更好的管理和引进项目，厦门火炬高新区与时俱进优化创新招商模式，合理配置招商资源，健全“内”“外”有别的招商机制。
　　二是创新集成优化产业集成的发展格局，产业集成丰富创新集成的动态层次。集成式创新就是把各个已有的技术单项进行有机组合、融会贯通。在产业发展的表现方面，可以形成一条成长性高、发展潜力大的产业链，创造出新的经济增长点，其中创新集成可以被看作是产业集成发展的一种工具。在产业发展进程中，集成主体积极能动优选，其特点是经过有目的、有计划的比较选择，各集成创新主体既能够发挥各自最大优势，相互之间又能够实现优势互补，从而在园区产业的发展版图上达到优化产业集成的发展格局。厦门联芯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是集成电路巨头台湾联华电子在厦门火炬高新区投资建设的集成电路制造龙头企业。自落地以来，该企业不断突破技术难关，目前能同时提供Poly/SiON和High-K/Metal Gate工艺技术，成为国内最先进的28纳米晶圆专工企业；从初创的小企业到中国本土最大的高端UPS（不间断电源）电源制造商与提供商，从传统的产品制造商再到“产品＋解决方案＋平台服务”提供商，科华恒盛走出了一条极具特色的转型之路；由师生团队共同创办的美亚柏科，发展成为国内电子数据取证与网络信息安全行业的龙头企业……厦门火炬高新区企业在产品和业务上进行集成式创新，集成式耕耘，从而壮大区域集成电路产业、电力电器产业及软件与信息服务产业等发展筋骨。
　　创新集成是一个复合型概念，是知识集成、技术集成、组织集成、管理集成、能力集成的集聚，通过内部对各种要素的有机运作和自主性创造形成动态性的系统，从而在整个园区的发展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在产业集成包含的战略集成、服务集成、时间集成、资源集成、平台集成等复合型动态发展中，相关要素通过“+融”，各自“取暖”又相互促进、补充。厦门火炬高新区引进全球光电显示产业巨头台湾友达光电之后，很多相关企业吸附式落户园区，众多与光电显示产业相关企业的进驻必然带来更新更多的创新创业元素，如吸引创新创业人才、专业性强的公共检测平台、融资平台等，这些都将进一步丰富创新集成的层次。
　　三是“+融”建设高质量园区。解读厦门火炬高新区相关产业发展的整个历程可以看到，产业链的创新发展就是活跃企业创新链、调动园区智慧建设、激活人才创新创业潜能相互交融的过程。例如，厦门火炬高新区整合冠捷、晶宇光电、达运等相关企业间创新内容所涉及的多元化知识、能力和资源的创新主体，就是整合平板显示产业链的整体资源，从而实现协同效益产出。目前，厦门火炬高新区平板显示产业已形成从上游的玻璃基板、彩色滤光片、偏光片、背光模组，到中游的显示屏制造、显示模块组装，以及下游电视机、显示器整机的完整产业链。日益完善的产业链就是创新集成不断升华的过程，二者从技术+融、人才+融、平台+融等到战略+融、规划+融、政策+融等，为园区提供最佳的建设方案。如今，厦门火炬高新区六大主导产业已经具备较强的行业竞争力，成为厦门市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生力军。平板显示产业结构持续优化，半导体和集成电路产业、计算机与通信设备产业保持高速增长。其中，平板显示产业在2019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新型工业化示范基地细分评价中排名第一；厦门火炬高新区被评为全国十大集成电路优秀产业园；厦门软件园连续两年综合评价排名全国第七，成长性指标全国第一。
　　这样的延伸式“+融”发展路径在众多明星企业身上同样比比皆是。厦门火炬高新区明星企业科华恒盛将产品和业务进行深度融合，服务型占比逐年提升，连续20多年成为中国本土电源行业的领跑者；天马微在2011年建成中国第一条LTPS生产线（5.5代），2015年在第5.5代的基础上又动工建设第6代LTPS，2016年2月第6代LTPS（低温多晶硅）产线全线贯通，首款5.5寸FHD LTPS产品成功点亮。该产线是目前最先进的LTPS产线，也是中国大陆地区首条成功点亮的第6代LTPS产线，技术和创新、市场的融合。相关企业多年来的集成式创新，渐渐壮大并成长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企业创新发展的同时就是产业链集成式发展的过程。当今，技术发展迅速、市场需求多变，这也是6000多家企业在厦门火炬高新区要完成资源密集型的复杂生产任务。要达成目标就必须建立起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网络联系，搭建园区外与园区内企业的合作关系，从而达到资源整合的目的。企业资源整合的过程，也是各条产业链整合的过程，企业、产业的整合发展也是园区管理、服务、载体建设、人才体系构建、平台等的整合进阶，各个元素充分“+融”发挥作用，才能推动园区高质量发展。
　　（作者：厦门火炬高新区 郭伟）